一直睡不飽

[方王]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呃，算现代AU吧

*不要看我又更新了，我真的是极限摸鱼出来的，最近工作好忙呜呜呜

*请无视各种BUG

01.

        王杰希第一次看到方士谦，是在某个加完班的晚上和同事们去pub放松。“城市派对"这家店是当地知名的pub，据说出过好几个乐坛明星，王杰希久闻其名却从来没造访过。那天连值了十二小时的班，同事们各个疲倦不堪，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到那间pub去的，王杰希只是听说那里消费不高又有歌手驻唱，好奇心驱使下跟着来到了那间pub。

 

        王杰希以前从来没有来过pub这种地方。这间店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环境干净幽雅，客人们都很懂礼貌。他们一群人挤到了吧台，王杰希不懂酒，保险起见只点了金汤力。一起来的同事们显然不是第一次造访这间店了，在等待酒精饮品时和酒保攀谈。“今天不是周二吗？方士谦怎么没来？”

 

        “急什么呢，演唱节目要到九点半才开始，你们可以先写点歌单。”酒保回答，从柜台找到一迭点歌单递给他们。

 

        王杰希好奇。“方士谦是谁啊？”

         

        同事笑了笑。“这里的王牌驻唱歌手，固定每周二和周五演出，你如果想听他唱什么，可以写个点歌单，舞台前会有人专门收的。”

 

        “可是我没有特别想听什么歌。”王杰希回答。

 

        “那就听他唱别人点的歌吧。我倒是想听听他唱那首张信哲的《爱如潮水》，这首歌不是很适合在pub里听吗？”同事回复道，同时把点歌单拿过来填了几笔。其他同事见状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提议点歌各式各样的歌曲，很多都是王杰希压根儿就没听过歌名的──或许他处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对外界的流行早就失去敏锐度了。

 

        吵吵闹闹着，不知不觉时间也到了，只见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跟着乐手们上了台，顾客们纷纷把点歌单往台前送，大概是这个驻唱歌手确实有一定的名气，工作人员递给他的点歌单厚厚一迭，他也是见怪不怪的模样，选了几首歌就唱了起来。

 

        这个叫做方士谦的歌手看起来好年轻啊，王杰希想。但方士谦唱歌确实好听，王杰希的身体随着轻快的曲调轻轻摇摆，或许以后这间店可以常来吧。

 

02.

        王杰希第二次看到方士谦，是和他的男朋友一起到访“城市派对”。

 

        那阵子，王杰希和他男朋友之间相处的并不融洽，经常为了繁琐的小事争吵，这次他们两个之所以来pub，其实主要是给王杰希他男朋友过生日。王杰希他男朋友是生意人，平时应酬喝酒喝习惯了，上来就直接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王杰希自己还是那杯金汤力。

 

        “你要点歌吗？等一下会有驻唱歌手。"王杰希拿着点歌单问他男友，但他男友正好还在为了白天生意不顺利烦着呢，根本没心情过生日，遑论点歌之类的娱乐环节，连头也不抬，冷笑着拒绝了。“还是别了吧，难不成还要请歌手给我唱生日快乐歌？”

 

        碰了根钉子，王杰希也知道自己男友没有听歌的兴致，于是只好把点歌单还给柜台，自己陪男友坐着喝酒。这阵子男友和自己相处的并不融洽，加上对方又经常出差，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了，王杰希本来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对方谈谈，增加彼此的感情，可是他的男朋友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直自顾自地看手机，对着手机里的财务报表皱眉。王杰希觉得扫兴，却又明白他男朋友的个性，知道要是这时候打扰他，恐怕两人又要以吵架收场。

 

        过了一会儿，驻唱歌手上台了。昏暗的灯光中王杰希原本没有认出那张脸，但方士谦独特而又富有魔力的嗓音让他想起了上一次来这间pub的回忆。对了，王杰希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天是周五，是方士谦驻唱的日子。

 

        台上的方士谦正演唱着熟悉的西洋乐曲，王杰希能听得出来是Eagle那首Hotel California，方士谦的演唱技巧极佳，情绪的渲染力也很强，成功把歌曲里主人翁的迷惘和和惊慌演唱了出来。

 

        王杰希很欣赏方士谦的演唱功力，但他的男朋友似乎并不喜欢方士谦。 “都什么年代了，还唱这种老掉牙的歌曲。”

 

         “不能这样说吧，毕竟这首歌是经典，而且这也是人家点的。”王杰希试图反驳。

 

        可是他的男朋友只是哼了一声。 “要我说这些驻唱歌手都没出息，也只能窝在这里赚一点小钱，要是真有本事，早就出道演艺圈了。”

 

        王杰希并不赞同他的说法，他很清楚自己男朋友只是心情不好而迁怒，但长久以来的相处经验告诉他，最好还是不要反驳自己男朋友来得好。

 

03.

        王杰希第三次见到方士谦，没有特别算好那天是方士谦驻唱的日子，他只是来买醉的。

 

        他和他男朋友终于分手了。

 

        他点了上次男友点过的长岛冰茶，向柜台要了点歌单在上面填写了黄品源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然后不顾一切地埋头解决那杯长岛冰茶。

 

        等方士谦唱到他那首《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时，王杰希已经醉了。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方士谦唱着，王杰希在台下也跟着唱，此刻他需要发泄，何况他意识也不太清醒了。

 

        之后的事情，王杰希不太有印象了。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好像有人帮他倒了杯温水，温柔地帮助他喝下，然后又有人帮他披了件外套……等到第二天他顶着宿醉的头痛欲裂醒过来时，却看见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还好吗？”方士谦问道。

 

04.

         “所以我现在......是在你的公寓里面？我昨晚怎么没有回家？”王杰希试图理清头绪。

 

        方士谦耸耸肩。 “你昨晚醉成那样子怎么回家？问你家地址你都答不利索。不会喝酒还敢点长岛冰茶，你不知道那是有名的失身酒吗？”

 

        闻言，王杰希戒备地看了方士谦一眼。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怎么好像十几岁少女的台词，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会怕我对你怎么样？”方士谦似乎觉得很有趣。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对声色场所向来没什么好感。”王杰希紧紧抓着外套。

 

         “ 你管咱们店叫做声色场所？好吧随便你，但你说你对这种场所没有好感，最后自己还不是来了三次，昨晚还把自己灌醉了。”方士谦指出盲点。

 

        王杰希讲话有点结巴。 “我那不是之前同事介绍说这间店还不错的嘛，后来失恋了就只想找点能分心的事情来做，就，就想到你们店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去你们店里去了三次？”

 

        方士谦笑了。 “你不用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第一次来我就注意到你了，后来向酒保打听，唉谁会在pub里喝金汤力！你男朋友是上次陪你来的那个人吧，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听酒保说他还讲了我们驻唱歌手的坏话？这种没品行的人，分手就分手，何必难过？”

 

        “说得倒轻松。”王杰希咕囔着。

 

        “好心给你建议，你觉得我在讲风凉话就算了。那你现在打算回家还是怎么着？我等等还有课。”方士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面并没有打发王杰希走的意思。

 

        王杰希有点懵。“你还有课？你不是驻唱歌手吗怎么还有课，难不成你是还没毕业的学生？”

 

        方士谦笑得更开心了。“早几百年就毕业了！驻唱歌手的收入哪里付得起北京的生活开销，我平时在几间学校的歌唱课团兼职当社团教师，也有自己的工作室──就在楼下，会有学生自己来找我上课。”

 

        “这么厉害？”王杰希有点吃惊。

 

        “也还行吧，以前学生时代学了吉他，和朋友搞了个乐团，那时候就在城市派对里面驻唱了。后来乐团解散，团员都一个一个离开了，剩我一个还在驻唱。”说着，方士谦指向角落里那台很明显一直有使用的吉他。

 

        王杰希有点向往。“真好，我也一直想学吉他，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你遇到我，运气不错。”方士谦依然维持着笑容。“我可以免费给你上几堂课。”

 

        “真的吗？"王杰希有点受宠若惊，同时又有点戒备，这个今天才和他谈话的陌生人对他也太好了吧。“那怎么好意思。”

 

        “看在咱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的份上，庆祝缘分的礼物吧。顺带一提，以后你要是还来城市派对，消费都算在我头上。”方士谦很爽快地说。

 

05.

        后来王杰希有很多次很多次见到方士谦的机会。有时候他会去城市派对听方士谦演唱，有时候会约了假日的时间向方士谦学吉他。方士谦对他不但真的没有恶意，反而还对他很是照顾，这让王杰希有点不安，这种不安尤其在他从方士谦的其他学生口中得知方老师的钟点费其实很高后攀升到了高点。

 

        可是当他向方士谦提出要支付他费用时，方士谦总是大手一挥表示不用。

 

        就这样他们往来了整个秋季和整个冬季，王杰希发现了方士谦真的就只是个对音乐痴迷的单纯青年，而方士谦也了解到王杰希就是个经常加班加点却对自己工作没有太大热情的程序员。他们的关系从陌生人到师生再到朋友，等到来年开春时，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已经到了对对方的一切如数家珍，交情也进展到可以带对方回家过夜的关系了。

 

        再后来有一天，正好西洋情人节碰上了方士谦驻唱的日子，王杰希那天也在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周二和周五，他一定会来听方士谦的演唱。他在城市派对的花费一开始还是方士谦坚持帮他出，后来老板看他们关系好，加上王杰希每次来也喝不了什么，干脆就免了他的费用。那天方老师唱完最后一首点歌后已经快要午夜十二点，他最后宣布自己要唱一首自己点的歌，脸上表情笑得灿烂。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那天晚上城市派对总算赶在午夜前打烊，方士谦在散场的人群里找到了王杰希，亲口向他表白。“最后一首歌，是为你唱的。”他说。

 

        王杰希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我要是拒绝你不就糗大了。”

 

        “怎么可能不答应，我这么才华洋溢一表人才的对象你哪里找？”方士谦很有自信。

 

        王杰希笑了。“可我怎么感觉你都是预谋好的呢？”

 

        “是预谋好的啊，我从你第一次来城市派对就想追你了，不然我每次驻唱台下那么多人，你以为我真的会每一个人都记住吗？”

 

        “那万一我真的不喜欢你，拒绝你呢？”王杰希问道。

 

        方士谦一副苦恼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不然这样吧，咱们掷硬币决定，正面朝上就是你要学着喜欢我，反面朝上就是我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怎么样？”

 

        王杰希没有回答，只是给了方士谦一个吻。

 

        情人节的烟花还在施放，雪地里两具相贴的身躯温暖了彼此的心。